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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明祭祖述德

2022.04.09 861阅读 评论数 4 19
2022年清明之前，在网上给祖父祖母做了个灵位。父亲的遗像也模糊的看不清楚了，就找了一张以前的合影扣图出来，重新做了一张遗像。还买了一个香炉，准备在清明节的时候回去放在家里。原本今年的清明有三天假，但是因为医院情况有变，4月3号回澄县一天，4月4号4月5号就来上班了，没能回成泾阳。只能后面择机回家了。
  泾河之北，巍巍嵯峨，我们村坐落在泾阳县西北部，名为墩而李村，原属龙泉乡。时代变迁，随着后来的合乡并镇，龙泉与蒋路两乡合并为一个镇，用之前一个村的名字“安吴”作为新的镇名——安吴镇。因为这样更体现历史底蕴，安吴青训班、吴家大院就位于此，随着红色旅游的开发及《那年花开月正圆》的播出，也被更多人知晓。村子的西北角是村里人老去世后安葬的地方，叫马安桥，大概是这个音，字就不知对错了。按村里人的说法，这地方是“头枕乔茂山，脚登渭河滩”，是安葬人的好地方。
  我小时祖父还在世的时候，就跟着父亲、堂哥去给祖母上坟。我出生多年以前祖母就去世了，只知道她老人家姓党，讳金环，坟的位置和众多坟堆没有在一块，是在一家老乡耕地的北边，坟前有几棵桐树。那时就是每缝过年、清明给老人上纹、烧纸。虽然没有见过面，还是知道祖母就埋在那里，没有她，就没有我们，虽然从未见面，依然是亲人。
   祖父姓马，讳万财（1915-1990）（赵序乾），是在我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去世的，老人一世受尽人间苦，未能享半点清福。我们老家在陕西澄城县交道镇中社村，这些都是那时经常听他说给我们的，家里人还回去过老家，我因为上学的原因，一直没有回去过。祖父家原本姓赵，兄弟4人，他过继给另一家，就跟人家姓马了，过继后没多久那家人都不在了，姓也没有再改回来，我们就一直姓马了。祖父因为国共战争时期抓壮丁而逃难至泾阳，是一人挑着扁担来的。靠做短工、长工维持生计，受尽历史和社会带来的苦难。婚后有2儿子1女儿，奶奶过世后就是他一人抚养子女了。祖父是跟我们生活在一起的，现在还有些印像。因为小时候上学还好一些，平时也帮着跟祖父干一些活，去磨面，给家畜打玉米饲料，祖父也是逢人夸自己孙子懂事的，因为受过太多苦，也是希望孙子辈能过得好一些吧。
  父亲姓马讳中虎（1956.5.16/06.24-2006.8.19/10.09），一生子忠厚老实，下了一辈子苦，在家即将有转机时，中道劳累而逝。父亲青年丧母，早早跟祖父干活。听说那时上学还可以，上到中学后就没再继续上学了，也是时代、家庭造成的。在我上中学之前，父亲是在家里种地为业，家里也养了几头牛。父亲是纯人工务农的，那时候已经有三轮车、四轮、电风扇、脱粒机这些农用工具了，但他不会主动用这些的，因为从小受苦受惯了，不舍得花钱。人工种、人工收、人工运输、人工脱粒、人工扬场、架子车拉土、架子车拉粪……只要不出钱，能用力气解决的，绝不用机械，一个人要干好几个人的活，白天活干不完就晚上点煤油灯继续干。后来我上高中、大学，花费大了，父亲就外出打工，很少回家了。后来是在一家纸浆厂做苦力，把刚生产出来的纸浆一锨一锨装上车，这活有多累呢，高温，异味大，村里当时去了三个人，都是能吃苦的壮劳力，却只干了一两天就回来了，说那实在不是人能干的活。
   父亲因为要供我们上学，就一直在那干着，平时还干一些装卸水泥的苦差事，都是苦、累、脏的力气活。那里距家有三四十里路程，当时也是通了公交，但父亲从不坐车回家，往返都是骑自行车，因为能省几块钱。那飞鸽自行车就是他结婚时从西安买的，当时是借了村里人的自行车，骑到西安，把新车子买后又骑回家的。在小学的时候，去咸阳五〇五保健品厂给祖父买神功元气袋都是骑车来回。有一次父亲去西安找我妈，他是一早骑车出门，凭着一张糖纸上的地址找到我妈，然后当天晚上又赶了回来，往返共9个多小时，真是令人钦佩。  
  父亲去世是在2006年10月1节收假后，那时我们刚到河北省中医院，第一个十一假过后，接到电话说父亲摔骨折了，让我回家下。当时就觉得不妙，已经想到最坏的结局了，赶回去后果然是父亲不在了。是从干活的地方往回骑车，到安吴村附近的出事了。当时堂哥开往返镇县的公交车，他去县里方向还见到父亲，他们还打了招呼。堂哥的车跑了几趟，回来的途中发现有人倒在路旁，过去看了才发现是父亲，就急医院抢救，因为是伤到头部了，发现时已经意识不清了，到医院后检查发现有脑出血，即使手术的话也没有太大希望，就没有手术，当天父亲就走了。我见到父亲那一刻他已经躺在家里的门板上，消瘦得不像样了，常年的一侧用力，脊柱已经严重侧弯了，可以说是油尽灯枯了。出事的原因是猜测：父亲被过往的大车撞了，出事后人家逃逸了。2015年冬季堂哥开车的老板父亲因为肺癌在唐都住院，我是主管医生，特意问了当时的情况，那哥说应该不是被车撞的，因为发现时自行车没有被撞的痕迹。人已经不在了，追问这些意义是不大的，能肯定的是父亲是操劳过度而离世的，只是离开的形式太突然了。因为父亲长年在外，我也在外上学，以致于很久都觉得父亲还在，不相信他已经离开了。
  人生过得飞快，祖父过世已30余年，父亲在他旁边陪伴也有16年了。每次上坟都会见到新增的坟头，让人不得感慨人生之短暂。我也经历了小学毕业，到后面求学，上班，成家，也有了自己的孩子，即将到不惑之年。我们身上带着祖辈、父辈的遗传信息，他们人虽然走了，仍然有部分东西在我们的身上继续作用着，我们的身上还有他们影子，这是磨不尽的。从某种层面上说，珍惜自己，把自己方方面面照顾好了，就是对先人的一种尊重。慎终追远，民德归厚！中华民族就是这样一个敬天法祖的民族，就是靠着这种精神，一直绵绵延续的。
清明时节，细雨纷纷，心绪飘荡，思念故亲。安身立命，进德修业，不辱祖宗，不负自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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